清晨五點,抵達台北孔廟參與「紀念大成至聖先師孔子誕辰2570週年釋奠典禮」。
兒時背誦論語只當炫耀,卻不知,自翻閱研習背誦一篇篇論孟,中華文化對我的影響早已滲入骨髓。
高中首次參訪曲阜孔廟,感動落淚。靜謐無聲,卻蘊藏千年的力量;重重牌坊,由外而內,自清至唐,層層步入,恰進時光隧道,沿著歷朝歷代的膜拜溯流而上,到大成殿,雙膝黏在了蒲團上,叩首再拜。
那一刻,我感覺自己回家了。
民族的根、文化的根、血緣的根、歷史的根。人無根不立,透過孔孟、透過唐詩宋詞、透過西遊水滸,千百年來,透過中文,我們是一個有根的人。
十多年後,跪於孔像前的感動未曾止息。
●
要拿現代的「國家觀」與古時的「天下觀。相提固然可笑;然若孔子有「祖國」,必非魯國,而是「周」。
郁郁乎文哉!吾從周!
陸游不受遼金西夏統治,一點都不妨礙其寫下「心在天山、身老滄州」(陸老人家一輩子沒去過)。文人心中的「祖國」,就是自周以降、建立漢唐盛世、傳承文明瑰寶的——中國。
身為中國人,當然為歷史文化驕傲自豪。在文明面前,檯面上的政客切割了千年的厚重,看似巨大的嗆聲,只顯示自己是個侏儒,且蒼白。
政權嬗遞,王朝更迭,更迭以後如何?還是要回到孔子,反哺孔孟儒家。
文明超越政權,台灣人現實不受中原政權統治,然而身受中華文化薰陶的我,身上正流著黃河的支流,對孔子心存敬意,縱在台北街頭,隨手一抓,都是一聲聲的子曰。
當前欲否定中華文化者甚多,那又如何呢?孔子困於匡、厄於陳蔡,依然自強不息!
「天之將喪斯文也,後死者不得與於斯文也;天之未喪斯文也,『獨派』其如予何?」(上天如果想滅亡這道統文化,那我這後死的人,就不會參與承擔文明的責任了;如今上天既然不想消滅這道統,獨派又能把我怎麼樣呢?)